《执宰大人的宠妻日常》作者:北寄生
文案:
大京城第一世家公子被天子赐婚,成为当朝第一个娶男妻的人!梁锦刚刚发誓要英勇抗争,转眼就被按头成了亲。随后他又发誓要继续风流,扭头又被美色迷惑了。后来,大京城都传闻,一代纨绔为了个卑贱的小庶子,忤逆尊长,不敬祖宗,丢魂失魄……
——
梁锦:“屿楼的醋鱼,天下一绝,我明日带回来给你。”
何须问:“多谢,不爱吃鱼。”
梁锦:“寒香寺的桃花开得正艳,明日我折回来给你?”
何须问:“多谢,不必费心。”
梁锦:“……你从前吃的苦,我都要补给你!”
1v1有纳妾有宅斗甜宠
世俗纨绔一大堆烂毛病攻×前期冷清厌世后期温柔贴心受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种田文 宅斗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锦,何须问┃配角:傅成,余岳阳┃其它:求预收《满月》》
一句话简介:风霜雨雪,为你而立世
立意:生死大事是爱,琐碎生活也是爱,细枝末节中看尽人情冷暖,家长里短间品味人生百态
第1章
赐婚
屿楼第二层临街的小花厅里,梁锦正与好友把酒言欢,一桌子精美的珍馐,不像吃食,倒像是精雕细琢的翡翠白玉。
小二往三人桌子中间放下一碟子清蒸虾:“这是刚从登州运来的鹰抓虾。”献媚的说:“掌柜特意吩咐让几位公子尝尝鲜!”
梁锦没甚注意,一双眼睛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长街,入春了,大京城里又繁荣起来,摆摊儿的都出来了,穿着打补丁的薄袄子叫卖。马车也渐多,一个车围着几个丫鬟奴仆,兴许是哪个穷官儿的家眷正往庙里去上香。
一晃眼,看见人流里有个两个影子火急火燎的从街头往这边跑,前头那个穿着昏黄的缀袍,两个发带飞扬着:“岳风!这儿!”梁锦扯着嗓子朝下头喊。
桌上三人正疑惑,只听急促的脚步踏在楼梯上,三两下就行至跟前。
余岳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顾不得什么风雅,捏着袖口往脸上揩汗,两只手撑在膝上气喘吁吁,余岳阳赶紧递上一杯水:“岳风,可是父亲要拿我了?”
“不……不是……”余岳风摆着手,气儿还没喘匀:“梁锦……梁……”
梁锦听他这话,也跟着急起来:“我如何?”
几人踌蹴之际,余岳风又举杯喝了一口水:“稍安稍安,是梁锦的事。”抬眼看向梁锦,神色犹犹豫豫:“今日我父亲下朝,叫了我去,说了一事,事关于你。”
梁锦听后心神不宁,一屁股坐在余岳风身边,急切的看着他。
“你别急,此事并非坏事,但……也并非什么好事,横竖你父亲都不会打你就是了。”余岳风面露难色,索性一咬牙:“父亲说,今日朝堂之上,太师大人诚谏圣上,说他执事同平章事一责已四年,圣上已快及弱冠之年,应早日完婚,为大堰择一位贤良的皇后。”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当今圣上同他们一般年纪,是到了该大婚的年纪。
余岳风接着道:“其实你们也都知道,这也是老生常谈了,满朝举荐的人物里,属太后的侄女魏国公家嫡长女最为合适,圣上却偏偏不喜欢这位魏大小姐,一直推脱至今。”
他咽了口唾沫:“今日朝野施压,圣上看实在推脱不过了,就同意了,说是过几日下昭,而后商定大婚……可圣上心里不痛快,就说太师大人嫡长孙同他一般大,也该论婚娶之事,就下令赐何太中大夫的庶四子何须问给你为妻。”
余岳风说完,三人皆是瞠目结舌,梁锦鼓着眼,两个珠子似要滚出来:“什么!什么什么?我没听错?何太中大夫何大人的庶四子!予我为妻!?”
“你没听错,你们都没听错……”余岳风又喝一口茶:“老太师当即在朝堂上跪下了,直说长孙为男子,何大人家庶四子也为男子,如何能做夫妻?”
“圣上却说,本朝律法,自太宗起,男子与男子亦可皆为夫妻,倒反问老太师,是否未熟读本朝律法?太师大人不敢再言,满朝文武,皆不敢再言。”
当朝律法,男子与男子亦可结为夫妻,这是当初太宗为了嘉奖同他一起在玉罗关起军的白将军,白将军与参军冯大人之情,也比男女之情,太宗皇帝登基后,问白将军要什么奖赏,白将军只说不要加封进爵,只愿与冯参军一生白首,念他有不世之功,太宗皇帝遂在颁布令法之时,在婚嫁这一条上,并未限制有男女之分。
闻言至此,梁锦已如在梦中,律法虽然允许,然而这世间,有几家是娶了男妻的,秦楼楚馆虽有男倌,大家寻欢作乐,也没有听说有人替男倌赎身的,更何况婚娶?别说官宦人家,就是普通百姓、商贾人家也没有听说过。
“圣上还说,当以平常娶妻之礼迎娶何家四公子,日后梁家长孙,一如娶女子为妻一般,入仕科考皆不受限,梁太师亦再无话可说,再说就是违抗皇命了……”余岳风说了一车话,累得口干舌燥。
边上傅成幽幽叹息:“梁兄,事已至此,天命难为,你我看来无缘结亲了……”
傅成有一嫡亲的妹妹,已过及笄之年,梁家与傅家本欲结为亲家,原来两家大人商议,说是等圣上大婚之后,梁家就上门提亲的,如今天子一言,朝令夕改。
梁锦呆愣了片刻,匆匆带着小厮,打道回府,想要问个明白,一路上在马车里摇摇晃晃,脑浆子快晃出来了也没想明白,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要娶个男妻?
梁府里也乱成一锅粥,梁老太师围着老夫人,左哄一句右哄一句,老太太捏着帕子捂着脸,淌眼抹泪的说:“你这老头子!官居一品有什么用?连自己嫡长孙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你个妇人懂什么?这是圣上下旨,你敢不尊?”老太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先帝薨世时下立遗诏,遣任我为同平章事,又让儿子升任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先帝待我不薄,我也得为其子尽忠,为大堰尽忠!”
厅上没有丫鬟,老夫人便肆无忌惮:“你尽忠就把锦儿的终身大事给尽出去了?”她端了个茶碗摔出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你个糟老头子逼皇上成婚,才连累了锦儿!”
道理是说不通了,反正哭一阵闹一阵,事情总要办,老太师便把心一横,缩头乌龟似的躲出府去了。
这边院儿里,梁郝与李氏四目相对,并无话讲,李氏是讲道理的,不撒泼也不哭闹,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她那里会不心疼?皱着一双细眉:“先写信去给我父亲母亲报个信儿罢。”
“是这个道理。”梁郝看她一眼,带着几分小心:“我听说岳父被调到洛阳,再过几个月就带着全家去上任,到时候岳父大人生辰,我带你回去看看?”
听见能去看望父母,李氏眉头渐渐舒展了:“多谢老爷替我着想,到时候带着锦儿也去,正好给他外公做生。”
她从嫁过来时就这样,总是有礼端庄,很有大夫人的派头,却有种疏离感,梁郝总觉得她不是来嫁人的,倒像来上任的,但十几二十年,也都这样过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只听一个正值芳华的小丫鬟来报:“老爷,夫人,大少爷回来了,正往院儿来呢。”说完颔首退到一边。
李氏听了,往门口张望去,听见一阵慷锵的脚步声来到厅上:“孩儿给父亲母亲请安!”来人可不就是梁锦,不及弱冠,一身湛蓝薄纱的圆领袍,仪表堂堂:“父亲,孩儿听说圣上为我指婚,此事当真?!”
梁郝正心烦意乱,把脸一沉:“你还有脸来问我,还不是你整日在外闲逛,圣上闻后不满,这才亲自赐婚”。
“可是父亲,这指的是什么婚?”梁锦走到梁郝面前,气急败坏追问:“娶的是什么妻!儿子日后颜面何存?”
见他失礼,梁郝执起案几上的茶盏,怒摔于地:“大胆!敢质疑圣上英明!”说完看了下李氏脸色,长叹一声:“锦儿,圣上既已赐下良缘,就不可违抗。我和你爷爷商议过了,何家老四进门后,你只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不可生事端。”
梁锦被他父亲这一摔,吓了一跳,心道“狗屁良缘”!撇撇嘴,又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