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被迫对王爷吹彩虹屁
作者:鹿小佳
一朝穿越,白卿成了嚣张跋扈的相府嫡女。
上辈子当了二十多年哑巴,白卿清了清喉咙,随时准备和跟她作对的人大干一场!
……然后就被她的死对头傅文昭抓住了把柄。
傅文昭看着这个要么对他视而不见,要么处处和他作对的女人,心道天助我也,敲敲桌子定下三条规矩:
一见到他要规规矩矩行礼,二不可在别人面前随意诋毁他,三要一个月写三封信,信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对他的赞美之情。
白卿生怕事情败露,尽管要被迫对傅文昭吹彩虹屁,却也只得同意了这三条规矩。
后来事情果然败露,傅文昭上门赔罪时,白卿直接用鼻孔看人,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给他定下了三条规矩:
一见到她要规规矩矩问好,二不可随意在别人面前诋毁她,三要每个月给她写三封信,信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对她的赞美之情。
傅文昭心中有愧,即便心中万分不甘也答应了。
起初,他被几句夸赞之词折磨得彻夜不眠,后来越写越顺手,他也没想到,有些话,竟然一写就写了一辈子。
☆、第 1 章
正是冬天,昨晚下了大半夜的雪,叶子掉完了的枯枝上压了厚厚一层,似乎是承受不起它们的重量,“啪嗒”一声,一根小枝条脆生生地断掉了。
然而即便如此,院子里地上的雪早就被洒扫干净,坚硬冰冷的石凳上铺了一个绣工精致的垫子,石桌上放着热茶,在这寒天里吐出温暖的雾气。
柳儿跟着白卿缓缓走出来,服侍她坐下,将杏儿递上的手炉放到她手中,默默站在一旁。
一阵风吹过,白卿忍不住缩了缩,鼻尖冻得有些红,而肤色却是白净得不掺一点杂质,连一颗小小的痣都找不出。
她外面穿了一件朱红色斗篷,帽子边缘有一圈雪白的狐狸毛,衬得她愈发像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白卿尝试性地“啊”了一声,柳儿立马上前问道:“姑娘?”
白卿摆了摆手,示意她无事,紧接着,继续盯着不远处的梅花陷入沉思。
即使已经过了好几天,她仍陷在自己居然能够发出声音的惊奇之中,与之相比,穿越这件事反倒要往后面排。
她是个哑巴,还是个出生豪门、长得漂亮、最适合当个花瓶的哑巴。
她妈生了她不久就死了,后来她爸又再娶了一个,后妈不说苛待,但也没有表示过很大的关心,再加上她爸一颗心从来没有安定过,外面小三小四小五不知道排了多少个。
内有继弟继妹虎视眈眈,外有无数私生子想来分一杯羹,白卿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不是没想过和他们争,但是她说不出话,就算打了许多腹稿,其中的语言有多么犀利,也还是抢不过。
想到这里白卿就一肚子火气,眉头深深地皱成一团,柳儿见了屏住呼吸,生怕下一秒他们家姑娘又和以前一样发脾气。
“二姑娘。”柳儿杏儿行礼后,接过小莲手中的食盒,悄悄打量来送饭的白念。
白念穿着和白卿一样的斗篷,那是她们大哥深秋时在京城最好的裁缝铺子里做的,两姐妹一人一件。
不过和尚在病中、没戴一点首饰的白卿相比,白念打扮得算得上是艳丽。
一支花边金蝶步摇紧紧抓住人的眼睛,随着每一步的走动,上面的蝴蝶仿佛要活过来似的振翅欲飞,红珠耳珰衬得人肤白胜雪,双颊上一点淡淡的胭脂为她增添了几分气色。
白卿虽然是穿越来的,记忆却继承得完完全全分毫不少,眼前这个漂亮得不输现代那些微整微调过的千金们的人,是她表面看上去气场十足、实际上却是个傻白甜的二姐。
她站起身来,没梳发髻却比梳了发髻的白念还要高一些。
白卿正打算跟她这个便宜二姐客套一下,就听见白念说话烫嘴似的道:“快快快进去,冷死我了!”
如果仔细些,甚至还能听到其中夹杂的吸气声。
白卿:“……”
她朝斗篷里看了看,这大冷的天气,白念身上就穿了跟秋装差不多厚的衣服!
她忍不住摸了摸之前叫柳儿连夜做的两条秋裤,啧啧称奇她二姐到底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抗冻技巧。
一进屋,如春的暖意扑到人的脸上,白念活过来似的搓了搓手,将斗篷脱下交给小莲。
柳儿把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放到木桌上,最后一盘点心端出来时,白卿泄气地趴在桌上。
“怎么又是这些清淡的东西啊。”
白念一手放在白卿的脸蛋上,一手轻轻抚摸着额头上伤口的周围:“疤还没掉,还是小心养着点儿好。”
白卿被她姐的手冰得一哆嗦:“姐姐,你暖炉不暖和就用我的,不用在我脸上取暖。”
被识破计谋的白念嘿嘿一笑,她刚刚还打算把手放到白卿的脖子上来着……
白卿搅了搅寡淡的白粥,看着她妆容精致的脸问道:“在家里还这么盛装打扮做什么?今天来客人了?”
白念奇怪地看她一眼,用力“哼”了声:“隔壁院子里在你受伤之后就高兴得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宋嫣她娘守寡多年终于再觅良人,要不是还住在相府,我看她们鞭炮都快放起来了。”
白卿了然,记忆里她那个小表妹宋嫣就是个妥妥的白莲花绿茶婊,她娘白筝也不是个好东西,成天数落这数落那的,像是把相府当成了自己家。
白念话里话外全是怨气:“不好好在宋家呆着,倒是一天到晚往我们家跑,你说这一年起码要在我们家住十个月,但凡宋家出息的人有那么一个,她们也不敢这样。”
白筝当初嫁去宋家也还算风光,可后来宋家日渐败落,白筝丧夫后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连在相府都时不时出来作会儿妖,估计宋家也是巴不得她别回去。
白卿默默喝粥,心想幸亏她爹精明,补贴归补贴,要想在相府作威作福那不能。
只是就像午睡时在耳边嗡嗡的蚊子,让人感到心烦意乱是肯定的。
白念得意地说道:“宋嫣不是时常羡慕我们衣服漂亮首饰多吗?,今儿故意穿着这身儿打她们院子那边过,宋嫣一看到,那脸绿得跟我那翡翠耳坠似的。”
白念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白卿有点同情地看她一眼。
记忆里白念因为宋嫣吃过的亏可不少,凭借各种茶言茶语让她在各种场面丢脸,现下居然因为这么一点胜利就满足,果然是被折腾得太久了。
不过宋嫣好像很怕原来的白卿,不过这也正常,因为原主最大的特点就是嚣张跋扈,别说宋嫣,京城里的贵女少说有一半儿怕她,宋嫣只不过是因为离得近,存在感比较强而已。
白卿放下碗,夹起一块甜糕慢慢品尝。
老天让她重活一次,说不定就是看她上辈子说不出话被欺负得太惨,让她体会体会家庭和睦,各方面条件远胜众人的滋味。
她用力清了清嗓子,眼神中满满的跃跃欲试。
白卿夹了第二块甜糕:“这东西不错,家里做的?”
“糕点铺子里买的,家里厨子试着做过,味道就是有哪里不一样。”白念忍不住称赞,“这家糕点铺子的主人一定是个相貌清秀,心思细腻的男子。”
白卿翻个白眼,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诚实说道:“我觉得也就一般吧。”
白念哪儿能容忍别人破坏她美好的想象?当即揪了一把白卿的胳膊,生气道:“你再说?你再说?”
“行行行,以姐姐的眼光,哪儿能止步于相貌清秀,怕是潘安见了都得绕道而行!”白卿举手投降夸张道,心中仍然不敢恭维白念的话。
那家铺子的主人长得怎么样她不知道,但要论起做糕点的心思那绝对不如她。
上辈子她说不出话,自然也做不了什么事,就开了家点心店,西式中式的点心都做,本来是玩玩儿的心思,没想到后来生意越来越好,还成为了一个打卡点。
想到这里,白卿的眼神渐渐暗下去。
她之所以会穿越,也是因为点心店里的那场大火,不知道她死了以后,他爸的儿子女儿们会是怎样地弹冠相庆。
饭后不久,柳儿端上一碗褐色的药汁,轻声说:“姑娘,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