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吃饼吗?》作者:君岚
文案
颜悦从来没有体会过身为公主的快乐。
那个高高在上、九五之尊的皇帝,永远是她的噩梦。
“公主的荷包我一直带着,片刻不离身。”
“公主,我想吃你做的梅花饼了。”
“梨绱,你不是说要给我做梅花饼吗?你人呢,你在哪呢?”
她说:“梨绱走的时候一直笑着,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荷包。”
透过明晃晃炽热的火焰,她眼底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滚落。
深深皇宫,此后,便只有她一人了。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颜悦,梨绱,卫铭炀 ┃ 配角:付莲,高公公等等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公主,我给你做梅花饼好不好?
立意:宫墙深几许
第一章
夜晚寂静,四面宫墙沉重肃穆,天黑如墨,月光冰冷,时不时吹来一阵令人毛骨生寒的冷风。
白天下过雪,屋檐的积雪还没来得及融化,在昏黄幽暗的烛光下泛着冷涩的微光。
院里有好几棵梅花树,开得正浓,暗香浮动,树影摇曳。
一名女子身着白衣,伫立庭中,柔顺的黑发倾泻而下,随着细风在空中微微浮动,连发丝都带着一抹幽香。
她微仰首望着天空,似乎在寻找隐没在重重黑云下的点点星光。
一个婢女脚步匆匆地走过来,穿过廊坊,看见女子,微微行礼,道:“公主,皇上来了。”
颜悦眸光闪了闪。她眉头微蹙,像被笼罩了什么也散不去的烟雾,薄唇轻起:“知道了,退下吧。”
“是。”
“公主。”梨绱从她身后走来,给她披上一件鹿茸披风,然后帮她系上领口,轻声道:“小心着凉。”
颜悦收回视线,默默看着眼前的女子。梨绱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手放于腹部,垂着头。
她拢了拢披风,感觉暖和不少,随口问道:“你伤恢复得如何?”
梨绱微微一怔,随即道:“已无大碍。”
“悦儿。”一到温柔磁性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伴随着脚步碾过细薄积雪的声音。
“你下去吧。”颜悦说,面色微冷。
梨绱看着不远处正走向这边的男子,行礼,道:“参加陛下。”
男子面容英朗,嘴角微微勾起,眼眸含情,眼尾上挑,带着几分邪魅与张扬。身着金丝银边黄袍,上绣有精致复杂的图案,腰间挂着一枚翠绿色玉佩,随着他的步伐左右晃动。
男人明明是笑着的,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帝王专属的气场,令人望而生畏。
梨绱正准备退下,却被卫铭炀叫住了:“你站住。”
梨绱心里一紧,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动也不敢动。
卫铭炀眯着眼,毫不掩饰地细细打量着梨绱,开口道:“你抬起头来。”
“不是让你退下吗。”颜悦对梨绱说,眼睛却冷冷地盯着卫铭炀。
“站住。”
卫铭炀嘴角扬得更高,戏谑地看着颜悦,似乎对她现在的神情感到很是愉悦。
“怎么,皇上连我宫里的人也要查?”颜悦说。
“呵。”卫铭炀轻笑一声,看着她的神情瞬间变得很温柔,伸出手似乎是想触摸她的脸颊,颜悦皱眉稍稍偏开头,他手在空中停留了一秒,随即自然而然地将她前面的一缕发丝别到脑后。
“悦儿,”他的声音很温柔,轻言细语,仿佛在与自己的爱人说情话,眼眸里少了几分阴沉,多了几分宠溺,“你明明知道,只要你开口,我从来不会说什么。”
“你下去吧。”卫铭炀对梨绱说,眼神却还是看着颜悦。
“是。”梨绱行礼,缓步退下,直到走远,她才抬头看向两人。
乌云散了几分,月光微微明晰,梅花树下,男人似乎想牵过女人的手,但被她退身避开,男人并没有因此恼怒,熟捻地继续自己的动作,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怀里,下颌靠在女人肩窝处,细细嗅着她发间的香味。
梨绱死死地盯着男人的右肩胛骨,目光狰狞阴冷,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丝毫不见刚才的那番胆怯。
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她清楚地知道,那里有一道剑伤。
是她亲手捅下去的。
为此,她也付出了代价。想到这里,她手臂处原本快要痊愈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她攥紧了拳头,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去上去将他千刀万剐的冲动,然后转身快速离开。
“今年梅花开得不错。”卫铭炀看着院里腊梅评价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颜悦动了动被锢住的身体,但卫铭炀力气大得厉害,也根本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她挣扎了两下,见没有任何效果,便放弃了。
卫铭炀的气息喷打在她颈侧,她皱眉偏开头,冷空气瞬间灌入脖颈。
卫铭炀对她沉默的态度习以为常,自顾自地说道:“今年皇宫的雪下得也比往年要早许多。”
他收紧的手臂:“多穿点衣物,万不要感上风寒。”
“不劳你费心。”
“呵呵。”卫铭炀低低地笑着,突然凑近她左耳,嘴唇几乎触碰到她耳廓,用极其暧昧蛊惑的嗓音说:“要不要这么薄情?好歹朕也是在关心你。”
温热的气息拢得颜悦很不适。
“不需要!”她猛地转头看他,面带怒色。
他们本来离得就近,她这一动作,让他们脸几乎都贴在一起,鼻尖相抵,气息纠缠。
卫铭炀趁此机会立刻吻了上去。
颜悦想要躲避时已经来不及了,卫铭炀的吻热烈、猖狂且霸道,她伸手推拒,他却将手臂揽得更紧,趁着颜悦呼吸的片刻长驱直入。
月光照到树下两人身上,雪地上多了一双纠缠交叠的人影,几尽缠绵。
血腥味在两人唇齿交缠处弥漫开来,卫铭炀无限地索取,她口中满是属于他的味道。
他似乎是想将她整个人都融进自己骨血。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颜悦觉得自己都快窒息时,卫铭炀才念念不舍地放开她。
两人只隔了一指距离,他喘着气,看着她的眼神却发着光,像只饿狼看着自己美味的食物。
他舔了下刚才被咬的地方,并不生气,反而像在回忆刚才的美味,笑道:“怎么每次都咬人?”
颜悦瞪着他,不语。明显对他的行为恼怒。
卫铭炀打横抱起她向屋里走去,房里的侍女见状一一行礼然后快速退去。
他将她放到榻上,立马欺身压了上去。
“我今天不想。”颜悦一只手抵着他的胸口。
房里烛光昏暗,他半边脸都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
“不想什么?”卫铭炀戏谑地看着她。
颜悦不语,
“嗯?”卫铭炀幽幽地看着她,俩人鼻尖相抵,他说:“现在才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
“怎么?你又想用强的?”颜悦不答反问。
卫铭炀盯着她,眼神出现细微变化:“呵,只要你听话,朕又怎会那样对你?”
“哦?”颜悦冷笑一声,“听话?任你摆布?你当我是你后宫那些嫔妃吗?天天盼着你来?”
“你当然不是,她们怎么能跟你比?”卫铭炀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笼络在自己怀里。
“那我是什么?”
卫铭炀没有丝毫迟疑,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道:“你是我的女人。”
“那你问过我是否愿意吗?”
“不重要。”
“卫铭炀,”颜悦盯着他,“你不得好死。”
“无所谓。”卫铭炀吻上她的嘴唇,细细摩挲、碾转,“只要有你陪着。”
夜逐渐深沉,风越加冷冽,呼啸吹入房里,烛光摇曳,幔纱轻舞。
夜,还很长。
噩梦,永远没有尽头。
一个黑衣人翻过层层宫墙,避开正在巡逻的守卫,身手灵敏,悄无声息地来到冷宫。
冷宫住的都是些被贬的妃子,平日里边没多少人。常有妃子在这里熬不过而自杀,还传言鬼魂会萦绕在周围喊冤,曾经就有一名太监夜起,然后在半路上撞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他吓得个半死,抓着裤腰带就往回跑,同房里的太监被他吵醒,都以为他在胡说,便也不重视,结果第二天一早,那人便再也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