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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在冷宫当米虫的日子
作者:千户
文案:皮皮“猴” x 黑心“狐狸”
孟一禾进宫三天就被打入了冷宫。
在所有人以为她哀哀欲绝的时候,孟一禾一点不慌,甚至还隐隐有些开心。
米虫要做皇家的,皇家当属冷宫好,有吃有喝还不用应付皇上。
只是……
说好的冷宫,皇上一言不合就赖在她这不走,是什么意思?
皇太妃三天两头过来邀她打麻将又是几个意思?
……
孟一禾仰角四十五度看天:上位是不可能上位,米虫就要混吃等死。
*特别说明:
1v1 he 甜
架空,私设无数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励志人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孟一禾、傅寅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皇家米虫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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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五月,暑气见起。
钟秀宫里的李子正是成熟的好季节,馋嘴的鸟儿早就顺着甜味立在枝头尝鲜。
丫鬟春兰端着甜水从屋内出来,却见原本摊在秋千上晒太阳的人没了身影。
春兰预感不好,她将托盘放在石桌上,绕着小院开始找人,一圈下来,却无所获。
初入宫中,宫里规矩繁多,她不敢放声呼唤,只得压着嗓音循着小道一声声唤着:“小姐,小姐,你在哪?”
“春儿,上面。”一声轻柔的女声从上方传来。
春兰闻声抬头,待找到声音来源,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脚下一软,瘫坐在地。
不过进屋的功夫,她家小姐是怎么蹿到树顶上去的。
听到下面春兰的动静,树梢间探出一个脑袋,孟一禾嘴里叼着刚摘的李子,声音含糊:“春儿,你没事吧?”
春兰摇了摇头强撑着起身,跑到树下张手接人:“小姐,您怎么上树了,快下来,太危险了。”
孟一禾充耳不闻,摘了一串李子塞进外衫系出来的布兜子里,拎着裙角又往高处爬了一截:“春儿,瞧上哪个果子,我去给你摘”
细枝轻颤,看得春兰心惊胆战:“小姐,春儿什么都不要,小姐快下来吧,要是被人瞧见了,又要被责罚了。”
孟一禾不以为然,她松开扶树的手朝春兰摆了摆,拖着长音“唉”了声:“莫慌,若是回回点背遇上掌教嬷嬷那还了得。你且等着你家小姐将那串红李给你摘来。”
说着孟一禾悠悠直起身,双臂平衡着往向南的一跟树枝跳去。一脚下去,整颗树都跟着晃了两晃。
春兰被刺激的直接捂住眼睛不敢去看。
片刻,没有听到什么坠地的声音,春兰心下放松又顿觉脱力:“小姐啊,跟你进宫三天,奴婢的心肝儿都快吓没了。”
“这可不得了,一会儿啊,我去糖蜜罐里找找,看看在不在。”
“小姐,你净打趣我。”
正说笑间,只听门外一声:孟贵人接旨。
一心勾果子的孟一禾闻声面显惊意,慌乱间,一整个枝头被她生拽了下来。
脚步声渐进,春兰急得团团打转:“小姐,你快下来,奴婢在下面接着你。”
“莫慌,我这就下来。”说着,孟一禾将断枝往脖子上一挂,手脚并用往下爬去。
情急找路,孟一禾不小心踩在一截软枝上,脚下一滑,整个人直直下坠,布兜里的果子掉了一地。
春兰惊呼出声:“小姐,小心。”
那一下,孟一禾也被吓到,好在危险关头,她脚下一勾,脚踝卡在的树缝之中,及时止住身形下落。
身子倒挂着晃了两晃,拽得腿弯生疼,好不容易身形稍稳,孟一禾抽了抽脚翻身准备跳下,却发现脚被卡死,一瞬她心里只剩下两个字:要完。
便是这片刻功夫,宣旨的公公已经走到院内:“孟贵人接旨!”
春兰无措看向孟一禾。
孟一禾故作轻松:“过去吧!先替我迎人,我这就过来。”
春兰以为她真有办法,没有多想,一路小跑在来人面前福了一礼后跪下:“奴婢见宝公公好。”
“你家主子怎么不出来接旨?”
春兰下意识看了眼李树方向,支唔出声:“小主,小主正在整理仪容。”
宝公公跟了两任皇帝,眼力见自是不比寻常,春兰的一瞄,他就知道了异样。
对于新册封的小主们他向来礼让照顾三分,不管日后谁发达了,都会记着最初的那份善意。这也是他二十多年来一直蒙得圣宠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不过今天,却是没有必要了。
宝公公绕开在地上跪着的春兰径直走向李树方向,跟在宝公公身后的几个小太监在看到孟一禾的一瞬,没能绷住,直接“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宝公公倒是淡定许多,只是以袖掩面嗤笑了声。片刻之后便又恢复淡漠,毫不留情出言讥讽:“整理仪容,呵,依奴才看,孟贵人怕是连进宫学的礼仪都忘了吧!”
孟一禾在家做女儿的时候就不是个善言辞的,常常激的孟侍郎跟她跳脚。这会儿许是脑袋过度充血缘故,思路竟异常清晰。
她避重就轻:“本主虽进宫不久,但心里记挂皇上。见李子熟了,便想着让皇上头个尝尝鲜,不想......”
她话间顿顿,神情痛定思痛:“本就是本主份内之事,公公无需为这点小事引得皇上分心,也无需为本主担心,本主所受有愧。”
宝公公被她的恬不知耻气煞,捏着兰花指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进宫时,管事嬷嬷说了许多宫里的礼仪,从举止到言行,许多孟一禾已经记不清了,这时却忽然记起嬷嬷初见面聊的“递台阶”艺术。
她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脖子,甚是贴心另起了一个话茬:“宝公公所宣是何人的旨?”
宝公公哼着粗气对主殿方向礼了礼手:“自然是皇上。”
孟一禾扬了扬下巴,算是颔首,她又问:“不知宝公公为何还不宣旨?”
宝公公被她气笑了,他手举圣旨:“见圣旨如见皇上,孟贵人不曾下跪,莫不是想担个不敬之罪。”
孟一禾一时没想到这一层面,闻言幡然醒悟,脸上的血色又深了两分,她该死的脚踝……
她想了想小心问道:“是本主疏忽了,不知可有规定只能在地跪着方能接旨?”
宝公公不知她话间何意,忖度半晌,干巴巴回说:“不曾规定。”
孟一禾心下有了生计,她勾头看了眼脚踝方向,小腹一顶,双膝前屈,肩背团缩:“臣,孟一禾接旨。”
宝公公看着树上团成的一团,顿觉颅顶充血,眼前发黑,他在宫中当值二十余年,从不曾见如此放肆无理之人。
他手指着孟一禾抖了许久,才带了些虚弱呵斥道:“大胆!你竟敢对皇上不敬。”
孟一禾挂得眼珠突突,反应了一会儿,挪着快要痉挛的小腹往大腿处又贴近了些,寻思着这回姿势应该到位了!
这么一动,还真有人看清门路,小太监拉了拉宝公公的袖子,低声提醒:“宝公公,跪了,跪了,小主是倒跪。”
顺着小太监的比划,宝公公一通分辨,有些无言咂了咂嘴,不甚情愿将圣旨抖开:“旨诣,贵人孟一禾,滋事生非、扰乱宫闺,即日打入冷宫。”
宣完,宝公公将圣旨拍到孟一禾手里,转身对身后的小太监吩咐:“都干站着作甚,带走。”
春兰茫然看向孟一禾:“小主,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
孟一禾比她更茫然,她进宫三天,连皇上的面还没见着,犯得最大的事不过是昨日下午私自在小院里烤红薯,皇上难不成是惦记她那口红薯?
眼下,孟一禾也无暇深思这个问题了,因为她腿麻了,刺刺痒痒顺着脚心直蹿脑门,简直堪比酷刑。
于是当小太监们合力把孟一禾从树上架了下来的时候,就见她泪流满面,模样我见犹怜。
连差点被她气出脑溢血的宝公公心里都不由软了几分:“小主,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现在悔恨又有何用。您啊,在冷宫安分些,用度什么的皇上自然不会短了你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孟一禾很想反驳,她绝对没有半点悔恨之心,虽然伤感是有点,但那也是因为这宫里的美食她才尝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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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公公办事十分效率,两个时辰便带着孟一禾走完了流程,搬进了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