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大魔王同人)【沙莩】另类同类(1)

作者:Game丶游戏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沙莩】另类同类》作者:Game丶游戏

『沙拉曼×二代莩』

第一章 01

云层中没有透出阳光。

天苍下是扭曲变形的车站告示牌,边边角角外皮脱落,红色铁锈用尖锐的一面直插进雪地里。

沉重。

它再也经不起积雪的重量,死在路旁,铁架吱呀七零八落,它努力昂起头让人们认清它是谁。

金黄的字体发出最后微弱的呻吟——

——「凡尔登」

你好,欢迎来到凡尔登。

十二月份的雪施施然落到有些干裂的水泥地上,气温很低,使这些雪得逞了计谋,它们肆无忌惮地堆加、再堆加,直到足以掩埋生命,深深扎入骨髓里。

沙拉曼听见了放学的钟声,一下、两下......

他并不急着放学,却也希望早些回家,于是在听完第五次钟鸣的时候,他含义复杂地叹了口气,然后立刻抓起书包向大门走去。

法国梧桐树上的积雪斑斑点点渐变成黯黑,有一棵低矮的梧桐背阳处枝干扭曲狰狞,断裂的残枝埋头寻找自己被扭断了的肢体——它们在地上,斜插进乱了一地的积雪。

“在这里。”

沙拉曼踮起脚去那些折断的腐朽中摸索着什么,最终抽回手,还攥着一幅浅蓝色的手套,或许现在它们是脏兮兮的污蓝。

“又是那些家伙干的好事。”

然后他甩了甩头,没有叹气就把它们揣进书包里向家走,一深一浅地踩着雪。

沿途的积雪越来越薄,因为他的方向会路过凡尔登火车站,那里算得上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之一,来往匆匆的人谁也不会跟谁说话,除非是亲人朋友的离别和欢聚,不然没有理由为了陌生人停下脚步。

说什么天生浪漫又绅士的艺术家是法国人的特质,各异路过的人只不过是灵柩里的伟人贪恋人间而堕落成的恶魔罢了,你看,那两对年轻人照面而过,男子的肩碰疼了女孩子,他说对不起的时候语气诚恳但实际上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这些黑暗。”

红发的男孩不能说出口,对这些习以为常的事情报以不公会被当作另类。

所以他选择加快了脚步。

轰隆的火车到站,轨道与车轮之间的摩擦声尖锐的可怕,像是忍受地狱摧残的灵魂被一只无形的力爪挖出了双眼时的哀嚎。

“先生,您的票。”

检票员从鼻孔里爽气地呼出两团白色水雾,右手将巴黎通往凡尔赛的单程票还给了眼前的青年。

“您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旅途过程肯定很无聊吧,不过还好,”听着眼前中年的检票员说着话,青年伸出了发白的左手。

“到了这里可不会无聊,这里可是‘巴黎钥匙——凡尔登’,您会喜欢上这里的,愉快,先生。”

他不缓不急地接过车票,两人指尖的触碰仅是瞬间,却让检票员有跌入冰窖的错觉——这一瞬间他觉得这个年轻人的手比这该死的天气还要冷。

“但愿吧。”

青年似乎对所谓“该死的天气”没有什么不满,慢慢解开了皮质外套的上两颗扣子。

检票员觉得那是被戴上项圈的野兽拥有了智慧后想要摆脱束缚的场景,一切安静只等待野兽挣脱束缚的瞬间。

“呼——”青年长呼出一口气,一缕水雾由细丝向远处拓宽,却终也断在了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凑成一团气,再消失。

外套的领子被翻了下去,露出群青色的乱发,但不觉得不搭。

他踩了踩脚下的雪地,像是即兴的踢踏。

确认了路面的状况后他提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就走向车站出口,这里的烟味他不想多闻一秒钟。

但是他看了看玻璃过滤出的星点月光后选择了回头对检票员说上一句:

“谢谢。”

唇下按耐不住的绝对不是微笑和亲吻。

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钥匙即是转机,转机即是开启,开启即是重生,重生即是神圣。

青色的发丝被他硬生生扯下了几根,他攥着它们,连同一把钥匙。

现在他静立在无人清理的地面,准确的说是积雪里,法国难得的大雪正在对他表示欢迎。

群青的发色难得一见,更难得配上了一张英俊的脸——也许用秀气来形容更加恰当,不过再怎么评价他,当事人也丝毫不会在意。

他现在心情还算好,起码不像刚到车站时那样糟糕,有一位好心的检票员微笑着递给自己单程票,热情地欢迎,而且那一句“谢谢”让对方好感更佳,恰好到了他下班的时刻,这位法国中年人和新来的旅人吃了顿饭谈了谈法国。

不算一顿不好的晚餐,事实上它很棒,因为其中一个人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他饿得很。

他把那些头发紧紧地捻在指尖,凑近了鼻子嗅了嗅,还有晚饭的味道,但对他来说晚饭是罪,是天罚,是最无情的冷漠与被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上面还有血的味道,他可不想让这些代表孤独的味道紧紧跟随着自己,一秒也不行,所以他不怎么好气地甩掉它们,只剩下那把钥匙。

不锈钢恰当地反射冷冽的光,直指向房门,好像要将它刺穿或者摇身一变成砍刀,劈开这座城的堡垒。

事实上对他来说,钥匙只是一个证明。

这里是属于自己的,私人的、隐密的、不存在的空间,没有人能来打扰——他对那些邻里之间的相处没有兴趣,也不希望有人来和自己分享这种兴趣。

“自己的”意味着孤独,孤独又是他的保护,也是阻碍,也是屏障,他不想纠结在这些弯弯绕里。

他抚摸着钥匙长杆上几个浅浅的凹痕,肉眼难以看清,他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Phoo」

莩兰乌多斯骨节分明的手伸向钥匙孔,咔嗒咔嗒的声音在他耳中放大了几倍。

噔——弹簧发出正确的敲击,他看也没看就把身后的行李甩进屋去,他把钥匙飞快地拔出来,同样扔到屋里。

他是不是接下来要把自己也扔进去?

别开这么无聊的玩笑了。

他转身向身后看去,脚步却移进屋里,他纯粹是习惯了回头看看有没有什么威胁,该死的习惯,他永远也忘不了的习惯。

他却听见了脚步声,从走廊的窗外望去,看见了红发的孩子。

“嘭——”

他没有心思,关上了房门,把自己封闭在屋子里,那不能称为“家”。

脚步声却越来越响,莩兰乌多斯警惕地听着一切动向,男孩推开了大门,门锁咔嗒,他继而上楼,走到二楼没有踩稳差点跌倒,乱了呼吸,他又平复了心继续向楼上走去。

该死的为什么在自己的门口停下了?!

“门锁换了新的,隔壁搬来了邻居?”

是自言自语,但是莩兰乌多斯知道日后这个孩子肯定会来拜访自己,开启人类之间无聊的邻里情。

咔啦咔啦的锁孔与钥匙摩拳擦掌。

“咔嗒——”

“我回来了。”

“嗒——”

关门声响。

莩兰乌多斯打开黑色的皮箱,厚厚的黑色窗帘是不透光的材质,类似于舞台的幕布,只不过幕布是红色的。

隔壁时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沙拉曼觉得那一定是新邻居在装饰自己的房间。

自己是否该去打个招呼帮帮忙?

“沙拉曼,晚饭好了。”

“我就来,妈妈。”

他暂时忘记了拜访,正好他的新邻居不喜欢被访问,也很巧,当他忘记去拜访自己的时候,莩兰乌多斯已经裹着毯子在床上睡着了。

窗帘完全屏蔽了窗户,像是黑色的密封胶条,阻隔了外界与室内,成为了不同空间的分割线,切断了一切联系。

长长的钉子刺穿了垂地的、以及紧贴两侧墙壁的窗帘,直直地钉入地板和墙内,这下真的完全是死一片的空间,灵柩终于在雨夜里拖去泥泞的公墓空场,有些人在挖掘土壤,找寻安宁的深处,那些哭哭啼啼的人阻止着棺材被拽进深渊却只能坐在地上一无是处,自己呢?搞笑,自己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被埋入孤独的不正是自己么,连冷眼旁观都做不到的自己。

所以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唯一的关联已经被那些黑色的窗帘斩断了,连带筋骨——

——因为不会有阳光。

莩兰乌多斯睡得格外的好。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