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有点慌》作者:奶霜不咸
文案:
白京荷最近看了一本还在连载的双男主小说《我其实是个反派》。
反派男主徐偐初后期挟天子欲窃国,计谋被正派男主发现,遂被杀。
没想到自己穿成被反派闲置在家的的贤良结发妻,
全书的台词只有“我等你回来”。
白京荷:不认识,不约,不谈恋爱,尤其是会死的那种。告辞!
管家跑来通报:夫人留下一封“休君书”卷着巨款跑路了。
徐:无妨,她晚上肯定就回来了。
晚上……
日复一日。
白京荷的情话瘆人:我可以陪夫君去死的。
徐俨初:你诅咒谁?
此时他一身戎装,将入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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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甜向,如若有刀子,必是假刀。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甜文 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京荷,徐俨初 ┃ 配角:李翊之……慢慢出现 ┃ 其它:
☆、初来
入了朱夏,细竹被微风吹得簌簌响,这才从竹林中飘来几丝凉意。竹林中央有一凉亭,挂着的白色帷幔随风而起,后回落如初。
白京荷坐在石凳上翻着竹简看得认真,抽空再捧起案几上的瓷碗喝上几口甜米酒。
书册上写着什么她一点也看不懂,但还是装作像读到了让自己醍醐灌顶之言而面露深沉,保持正夫人应有的仪态端坐着。
就这么一眼撇过去,看起来当真是个贤内助。
院门故意没关,就等着一人过来。
白京荷知道待会有一个叫妙和的小娘子闲着没事干过来嘲讽,然后把案几上的书册和米酒全部掀翻在地,再言语相讥。
白京荷回忆了一下,这个妙和在《我其实是个反派》中算得上女三号。
女一恃才傲物,稳坐夫君心中红颜第一,这种小娘子自然不会纡尊降贵地过来和自己逞一时之快。
女二昨日已经被自己骂哭,夺门而走,估摸着现在正在向夫君倾诉苦衷的路上。
不出一会,果然一个抹着胭脂沾了口脂的女子扭着细腰朝自己走来。
亭外站着的服侍自己的婢女浣纱皱了皱眉,看着这位俏丽的不速之客进来不仅不加阻拦,头还往下缩了缩。
昨日见自家小娘子一反常态走了一回野路子便在心中暗自叫爽,此时有点替这位从前找茬一找一个准的妙和担忧。
“见过小娘子。”妙和微微欠身,含笑盈盈。秋波眼眸先垂后抬,让白京荷一时恍了神。
原书中,女一女二擅诗词歌赋,女三则独倚秀丽之颜在自己夫君心中赢得一席之位。
卿本佳人,奈何来显摆呢?
“来了?”白京荷回神放下手中的竹简,腾空甩了甩有些酸疼的胳膊。估摸着她要开始掀东西了,于是赶紧拿起瓷碗将米酒一口喝完。
妙和眼光闪动了片刻,不知白京荷何意。
但她毫不在意,挖苦道:“姐姐成日读着文章典籍,又入不了徐郎的眼,何苦呢?”
“你叫我什么?”白京荷依旧端坐在团蒲上,扬着下巴看着妙和。
“嗯?”妙和不知其意,总觉得今日的徐夫人不太一样。
“唤我姐姐?”白京荷含笑看着她:“我当朝廷尉之女,你就算攀着七大姑八大姨也未必找出个唬人的官职。再者,一不为妾二不为婢,你有什么资格称我为姐?”
妙和刚开始有些未反应过来。平常自己挖苦一句,她只会淡漠地以正房的端庄姿态说一句“妹妹说得是”,再点头告辞。
气不着她还一副闺秀之态,妙和甚是不解气,于是一抽空便来挖苦一回。
如今……
妙和咬着牙,小巧的鼻子尖有些泛红。“你”了好几声也说不出半个句子来,随后索性一甩衣袖“哼”了一声带着哭腔说道:“我定让徐郎休了你!”
白京荷眉头一抬微怔片刻,忽然站起身绕开案几朝妙和走过去,看着她鹅蛋似圆润的脸庞,终究不落忍,想来这要是个不吵不闹不折腾,冲她深情一片,便不会与她计较。
“好主意。”白京荷朝她一笑。
被气得挫了傲气,也没了闲心拿出徐郎送的物件显摆,于是噙泪而走。
“备上马车上街去。”白京荷目送妙和远去,转头对着浣纱说道。
浣纱浑身哆嗦了下,预感不太好。
《我其实是个反派》是双男主小说。李翊之和徐俨初本是结拜兄弟,两人意外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三言两语为当今皇上收复失地,俱加官拜相。而后期徐俨初却暗中做大,胁年幼天子欲窃国,后被李翊之所杀。
全书尚未完结,目前连载到徐俨初被杀、红颜队伍一哄而散。
书中徐夫人虽是廷尉丞的庶女,却从未受到苛待,从茶艺到诗赋无一不会,懂规矩守礼节,乃京城无人不知的贤良淑德之人。
在内与夫君琴瑟和谐,在外端庄秀丽。
却终究不是自家郎君的心头好。秉着初衷一直默默扶持着夫君,直到夫君尸首被弃于乱葬岗,她便喝了药寻着了夫君的尸首长眠。
白京荷追了一年从来没有看哭过,但是看到徐夫人喝了毒药去乱葬岗苦苦寻夫君,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之时,却哭得稀里哗啦。
哭完再一回神,就听见浣纱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说道:“小娘子你怎么了啊……呜呜……你别哭啊,小娘子哭了浣纱也想哭了啊……”
看到浣纱也泪流满面,白京荷顿时石化了半晌。
石化了一天之后,默默接受了这个无比悲惨的设定。
——为谁哭就穿成谁。
于是她没事便在府中闲逛,有事没事找下人们搭个腔,旁敲侧击打听当下是什么情形。
自己的夫君现在应该还只是个廷尉丞,应该快要遇到结拜好兄弟了。白京荷长呼一口气:还好,还有时间及时止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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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买了半条街的白京荷让十几个随从们将东西放到自己的卧房,然后叫浣纱留下来帮自己归置一下物品。
谁知道刚开始收拾,徐俨初回来了。
撸起袖子、站在桌子上翻腾衣柜的时候,白京荷听到脚步声便回头看了一眼。
当真是块价值连城的无暇之碧,怪不得红颜能排满长街!
白京荷感慨道。
谁知竟然忘了自己一手正扶着一个倾斜的箱子、一手正拿着旧衣服。
下一刻那个箱子就不知趣地向自己砸来。
白京荷被砸得大叫了一声“啊”便往后直直倒去。
徐俨初快步移过来,一手推开随着白京荷一起掉落的箱子,一手将白京荷接住。
浣纱惊呼一声赶紧跑过去扶起白京荷,眼眶中又有眼泪在打转,喊道:“小娘子没事吧!”
白京荷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摇了摇头,赶紧从徐俨初的怀中起身站直。
徐俨初双瞳色浅呈琥珀色,甚至有些清透。繁密的长睫搭在其上,失真得仿佛一幅油画。
白京荷的视线往下移,便看到一张薄唇,不知是天生还是有些愠怒,嘴角稍稍朝下似有不满。
她记得徐俨初很少到她卧房中来,这次估计是女二告了状才来的,自然是有不满的。不过她初来乍到,自然是不会与他在家庭伦理上争执什么。
看他也没主动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白京荷讪讪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
徐俨初稍皱了皱眉,有点意外娘子的态度,感觉在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不可?”徐俨初挑眉看她。
浣纱头有点懵,觉着小娘子定是被鬼给附身了。搁在以前肯定会先喜出望外地招呼郎君坐下,然后沏上一壶茶,然后想方设法找话题关切郎君。
但是这种情况……浣纱悄悄溜出去将门给阖上了。
两人都冒了些火头,自然没有察觉到浣纱的偷偷离开的小碎步。
“天天来就没罪,时不时过来瞅上一眼还真不知道是为谁来找我算账呢。”白京荷拍拍手中在陈旧的箱子上沾到的灰。
徐俨初半眯着眼朝她慢慢走过去,意味不明拖长了音调“啊”了一声,扯着嘴角道:“噢?夫人之意,想让夫君我日日相伴了?。”
白京荷没想要和他争论,只是觉得身为他的结发妻实在是太悲惨了于是苛责了一下。
完全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这个角色。
看着白京荷蹙眉往后退,于是继续追着她往前走,说道:“看来这一年来积攒了不少怨气啊。”